(五十三)敕勒川副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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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眼瞪过来,瀛禾突然想到燕迟小时候。 从小就是这样倔,这样要强。 陪着自己在上京当质子时,被欺负了也不会说,有时被他和叶红玉发现了,这小子就会顶着这样一副不服输又委屈的表情,欲盖弥彰地说他没事,他好得很。 这一声大哥,突然把他给喊得不忍心了。 沉默片刻后,瀛禾突然问他:“大齐皇帝的诏书你可看过?” 在他心中,有比陆拾遗更加重要的东西,既如此,何不成全燕迟一片痴心? 可燕迟却没有吭声,瀛禾再想问,他已经丢了刀跑了出去。外面一声马匹嘶鸣,有人进来禀报,说燕迟殿下骑马出军营了,可要带人追赶。 瀛禾叹气:“随他去吧。” 见燕迟离开,他才带上玉珏,向关押季怀真的营帐走去。 那玉珏触手生温,放在手中把玩片刻,就变得外热内冷,像陆拾遗这个人。一想到陆拾遗,瀛禾便冷笑一声。 还未靠近营帐,就先听到季怀真的叫骂。 一会儿骂燕迟痴心妄想,一会儿骂燕迟不知好歹,瀛禾站在外面听了片刻,从这阵叫骂中品出些恼羞成怒,爱而不得的意思来,又突然改了主意,决定改日再见他。 他早已猜出这人是谁。 再说季怀真,扯着嗓子从天亮骂到天黑,愣是没人搭理他,直至晚膳时分,才有一人端着吃食进来。 就算燕迟要杀他,也早动手了,何必费这功夫去在饭中下毒,季怀真当即放心用饭。 用罢晚膳,季怀真力气攒足,却又不想骂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柱上一倚,心想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 他就不该心软,不该动情,早在汾州清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