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汾州副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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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遗!” 这三个字几乎是燕迟咬着牙缝说出来的,他面色铁青,垂在一旁的手猛地紧握,因太过愤怒而咬肌紧绷。季怀真毫不怀疑,若不是他当初对陆拾遗用情至深,此时那拳头一定砸在自己这张阴险狡诈,虚伪至极的脸上。 季怀真冷笑一声:“方才不还喊我阿妙吗?这名字你好好记着,便是旁人想叫也叫不得,我不要你喊我陆拾遗,我要你喊我阿妙。” 二人互相对峙,互不退让。 燕迟看着他,逐渐恢复冷静。 他用一种极其失望复杂的目光盯着季怀真。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不是理解了季怀真那套歪理邪说,而是发现再为他找不出借口后的心灰意冷。 他突然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总是在他心意转圜之时,将他当头一棒打清醒,叫他看清二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先前是清源观的大火,现在又是不顾辛格日勒一家四口的性命也要逞一时之快赶尽杀绝。 明明一个时辰前,这人还搂着他,一身火红嫁衣,步摇衬着乌发,那珍珠流苏在他发间似是跳跃般闪动,这人一身新娘打扮,却英气十足意气风发,不像新娘,像状元郎,他求着自己说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总是在燕迟怜惜他,或是决定继续怜惜他的时候,将那副虚情假意的面孔彻底撕开,鲜血淋漓地向燕迟证明,他想的没错,他陆拾遗就是变了,就是不择手段,就是阴险狡诈,就是自私自利。 好像眼前的陆拾遗才是真实的,多年前上京见到的陆拾遗,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季怀真被燕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