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面前的食物上,纵使腹中又饿又渴,却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 平津侯低叹了口气,终是认输,无论旧事如何,细细算来,他终究亏欠藏海。 平津侯正色道:“藏海,本侯为了那物,灭你满门,此事本侯从未后悔过。故而本侯终是遭了报应,命丧你手,侯府亦不复荣光。” 他顿了顿,又道:“本侯那日得知幕后之人是你时,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然而后来细细想来,你为家人报仇,何错之有?本侯已是阴魂,你我二人之前的旧恨就当做已了结,可好?” “至于那日的岸边,是本侯口不择言…” 喉间涌出血腥气和痒意,藏海捂唇轻咳,他低声打断道:“侯爷不必说了,多说岂不是显得我不识好歹?这帐中还有同宿的几名劳工,若吵醒了他们,你被识出,你我二人定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平津侯不再多言,只在黑暗中默默打量着藏海。他以往常常夜间行军打仗,视力自是好得出奇,抬眼便看到藏海略干的唇瓣。 平津侯打开水囊,含了一口,不待藏海反应过来,便起身一手制住藏海的双腕,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将温水渡入他口中。 许是这一路的磋磨,藏海的手腕更细了些,身子也更比以往更瘦削,拥入怀中,瘦得似乎只剩病骨,先前在侯府里好不容易养出的几两rou早已消失殆尽。 就这样被迫喝了几口水,藏海猝不及防间被呛到,又不敢咳出声,只能强忍着咳意,眼角已被憋到红艳。 平津侯看着藏海彤红的眼眶和红润晶莹的唇瓣,终是满意。他又从床下一个包裹中取出一个青色发带,替藏海绑了长发。 披散在肩头的墨发很快便被整整齐齐束好,只余长长的发带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