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痛,直起身子行揖礼。

    “快点。”那解差看着眼前落魄至此,一举一动却仍遵君子之礼的藏海,只催促道。

    藏海又行了谢礼,撩开沉重的铐链,俯身扶起冯大人,因而没有注意到一步三回头望向他的解差。

    藏海在朝中时与冯大人打过数次交道,还算熟识。冯大人抬头见他,略惊:“是你?”

    “冯大人唤我小海就好。”藏海低声道。

    虽不知为何这位前途无量的青年也会在此,冯大人知礼地没有多问,只道了谢,忍痛起身。

    流放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出城门,不过多时,巍峨的城墙在身后渐远。

    夜里,总算停了雪,驿馆却不知何时被大雪压倒,解差们只得燃了篝火押着众人入了一间破庙。

    解差用为数不多的木柴,围着火堆坐了一圈,犯人们却没有这么好运,只能窝在角落中取暖。

    藏海为冯大人揉捏着脚腕红肿的伤处,他轻咳着,用布条束着的如墨长发顺着肩头散落而下,火光映着他清冷淡雅的侧脸,更添了几分恬淡暖意。

    一解差示意同伴:“徐兄,崔兄,宋兄…你们看,那位,是不是名满京城,坊间传言靠美色上位,侍奉各大权贵的藏海大人。”

    “这美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众人应声去看,崔姓解差接过话:“是他,我在京城太后陵墓那边,见过他几次。”

    “不过,他现在还当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贵人吗?往后只是,全仰仗我们的鼻息而活的罪犯罢了。”宋解差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