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际,纸钱烟火满天,平津侯用尽各种手段,魂魄终得以跟随藏海而来。

    但他并未想到的是,藏海居然被判了流放,平津侯起初心头皆是恨意,只暗道痛快,恨不得附身督工的领班一同将长鞭甩到藏海身上。

    然而,当他看到藏海拖着疲惫的身子,满身伤痕,昔日自己奉为上宾,高高捧起的人儿,如今竟落到淤泥深处,被人如此对待。

    平津侯终是被刺痛,他认了。

    藏海,本侯本以为你如今定是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以你的手段,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还是你故意设计的?

    平津侯死过一次,可不敢再小瞧了藏海。他利用自己魂魄之便,查看眼前之人意图。果不其然,原是为了寻当年蒯家灭门之案的第三人,藏海已怀疑到冬夏女王身上,此番为避开朝堂各派的眼线,设计借流放之罪故意来到这儿,此处正是大雍和冬夏的边界线。

    藏海啊藏海,复仇之于你,就如此重要吗?为了复仇,可潜入本侯府邸,甚至承欢本侯身下。如今为了复仇,竟毫不顾忌自己的身子,故意来此。

    平津侯望着那清瘦的人影,眼神复杂一片。他们同床而眠多年,自己第一次看懂他,还是借着魂魄之便。

    藏海之谋,真是可怖。

    京都一道观中,千盏长明灯已燃七日七夜。

    道长望向灯下身着道袍闭眸而眠的青年,他眼眸紧闭,眉心微蹙,似是痛苦至极。

    有小道士慌张而来,“师父,一盏灯灭了,不知结果是否改变。”

    道长只摆了摆手挥退了他,自言自语道:“他之谋,可比侯爷您想象到的更可怖。您身为武夫粗人,此番看到的,才是第一层。”

    “真是疯子。”他看着灯下那人,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