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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生没有食言。从公司回来后,他心情明显不错,午后的天气也忽然明朗了起来。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被困在张家太久了,视野太小,世界也变得小,有那么一秒,我竟然会觉得张明生无所不能。 听到下午要去跑马场的时候,可可立马从堆在沙发的几个垫子里钻了出来,像个小土拨鼠。什么手工编织牛皮软包,沙发买回家里,当年设计师的侃侃而谈就都成了空话,贵妃榻是她搭巢的工具,浮着刺绣的靠垫是她的砖瓦。 上午我由张明生“授意”在四楼看书,没功夫管可可。柳妈最爱可可,恨不得什么都由着她;张明生另一个手下阿山比阿海还要寡言少语,他只负责保护可可安全,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出手;管家和园丁混在一起讨论一棵半死不活的树,一个上午过去,还是决定把树砍了换棵新的;余家的私厨躲在厨房一上午不重样地送出辅食和果盘,搞得可可的肚子更圆了几分;保镖倒是听我的话,身上全都换成了灰色的西装,但他们个个都站在外面,像木桩子。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张亦可把家里搭建成了小型游乐场——小孩子总有这个本事。 放眼整个港岛,与我们相似的家庭,有哪对父母不是自小就对孩子要求严厉,都是娇纵归娇纵,可还是要培养他们继承家业的。张明生却无所谓,他说过,他就是我们的靠山,只要我们这辈子过得好,也不在乎后代如何。 我倒很同意他这番话,毕竟按他这个态度,说不定我这辈子还有机会看张家树倒猢狲散。 阿海走过来把我从电梯里推出来,我说今天公司有什么事吗,他跟我说,今天开会倒没什么事,只是老爷子似乎感冒了,一直咳嗽。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