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疼吗
水而哭闹的样子,施明舒呆呆看着儿子显得不太舒服的脸,迟钝地从心中品出一点苦。 他忍住想要亲吻施泽脸颊的冲动,只抬起手为他轻轻地扇风。 第二天施泽刚刚醒来意识还不太清醒,就感受到额头上隐隐的压迫感,视线凝聚起来看到父亲的两条长腿。施明舒上半身靠坐在床头,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一只手垂下床铺,一只搭在儿子头上,两腿平放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 施泽不忍心吵醒他,还维持着刚醒来的姿势,默默感受着头上父亲的温度和触感。昨天他最后的记忆是他无助地坐在父亲放门外听着那个他最爱的人的哭声,然而今天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人安稳地睡在自己身边。一定是父亲把自己抱回来的,睡着之前还摸了他的头,他觉得这一刻美好得像个梦一样。 父亲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睡觉了,在他小时候父亲一直是和他一起住在这间房间的,他对那时的情景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年幼的他总是被父亲抱起来亲一亲脸,然后一边说着“飞喽”一边被托着腋下向上悠荡。然而从他上小学开始父亲就搬去了另一间阴冷的卧室,从那之后,再没人会温柔地用唇触碰他的脸,也再没人举起他飞了。 施泽沉浸在幸福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缓慢地意识到额头上的那只手的温度似乎有点过于高了,他撑着床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身边父亲的额头,惊觉自己手下的温度是那么guntang。 施明舒发烧了。 以往不管怎样都会整理干净自己和他打招呼的那个坚强到仿佛不会生病也不会痛的父亲,终于被他窥见了一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