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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师朝我吼道,声音里满满的不耐烦吓着了我,令我的眼睛瞬间濡Sh。 我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还是进教室放下书包。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忤逆师长,自己的舒适终究是次要的,让别人觉得我好相处、和大家没有太大的不同,似乎才是最重要的。我常常觉得自己好像戴着面具,极力想跟大家一样,却是明显有着瑕疵的拙劣复制品——强迫自己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却总是不小心看太久而成了不自然的紧盯;在难以读懂的细微表情与非语言讯息中,尝试理解别人的想法与需求,却总是错误解读,最後变成一旦发生任何事,都第一时间担心是自己出错、是自己冒犯伤害到别人……这些,都是放下自身的舒适,并增加回家以後情绪爆裂的风险,只为了能够尽可能给予最符合他人期望的表现。 或许,这一切在他人眼中都是再简单而微不足道的;但对我而言,却是花了好多年,慢慢才在一次次的失误和不被理解、在家人一次次的提醒与帮助,以及自己不断练习下学会的;然而,这很可能仍不是别人觉得最好的样子。 我低下头,安静地排到队伍最後方,感觉同学的耳语变成水,灌入我的鼻腔、令我无法呼x1。 眼泪不断落下,我的头压得更低了。 视线模糊之中,我突然想起智惟哥,也彷佛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爸爸mama的脸、秀霞NN的脸、智惟哥的脸,他们一个一个将我从水缸里解救出来。 一想到待我温柔的他们,我的眼眶又Sh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