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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了,舍友们都躺下了。阮祎摸着黑下床,拿了纸去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隔间里,给杜君棠打电话。 一坐在马桶盖上就想起贺品安。 洗澡的时候也会想他。水流冲下来,身上黏腻的感觉消失了,可还是觉得贺品安在摸他亲他,也忍不住幻想他在被摸被亲,这种感觉根本洗不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被贺品安惹得这么伤心了,却还是在想这些下流无耻的事,他怎么会这样? 杜君棠问了他几句话,跟今天发生的事有关的,阮祎都如实作答了。回答的时候语气木愣愣的,这是因为他把所有专注力都放在控制眼泪上了。 不想让他哥看扁他。 杜君棠向来沉稳的嗓音在这夜里显得那么令人踏实。 冷冰冰也不是冷冰冰了,是月光。 杜君棠问完话,就让阮祎把钱转来,说他去解决。 没有一句挖苦和指责,也没有什么警告和教育。 阮祎等不到杜君棠骂他,一场心酸百转千回,匆匆挂断电话,眼泪像乌泱泱的洪水倾泻而下。 恼火地扯了一圈又一圈卷纸,擦完眼泪擤鼻涕。 阮祎把揉成一团的纸掷进垃圾篓里,每一个都能进,单数是喜欢,双数是讨厌。 数到最后数不清了。阮祎像支被吹弯了腰的小花儿,趴俯在膝头。他昏昏沉沉地想,一定是他的劲儿使错了地方。 否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都愿意对他好,只有贺品安不愿意。 杜君棠真的有点生气了。 虽然他也没比阮祎大几岁,但阮祎横竖也算被他看大的小孩。 他心知阮祎一准儿在贺品安那儿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