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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关时,他分明尝到了血的味道。 那一刻,他想到贺品安把他抱在怀里。那个宽大的,引人沉沦的怀抱。贺品安曾俯在他耳畔说过,他说“不忍心”。贺品安也对他说过喜欢,即便贺品安早已识破他只是个小骗子。 贺品安是最残忍的人,贺品安给了他好多指望。 打开禁闭室的门时,阮祎直挺挺地朝贺品安倒过来,浑身上下湿得像被雨淋过,嘴里嘟囔着什么,一句也听不清。他栽进贺品安怀里,湿漉漉的发梢扫过贺品安的颈窝。因为太痒了,所以只好把他拿开。 把人丢进浴缸里时,不可避免地脱掉了那人的衣服。贺品安看到阮祎布满抓痕的大腿,青紫色的血痕掠过白白净净的皮rou,他伸手把住一条腿,翻来覆去地看过。阮祎还迷糊着,不知道谁在弄他,挣了挣,要躲,发觉躲不开了,就在迷糊里低低地哭。贺品安于是把手放开了。 蹲下身,用手舀了一抔水,泼在阮祎脸上。一次不成,又泼一次。 身上一时冷一时热,阮祎一劲儿在水里发抖。 他被贺品安闹得不行了,把眼睁开一道缝,第一句话问的是:“我死了没有?”之所以这样问是他笃定自己没死,贺品安把他放出来了,他非要讲些可恶的话,来发泄肚里的怨气。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贺品安说道,阮祎听着,脑袋嗡嗡乱叫。 “……嗓子疼。”这是真心话,阮祎借着这个理由,在洗澡的时候,没再吭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