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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贺品安身体好,没患过什么大病,往年除了定期陪奴隶体检,几乎没怎么进过医院。 中心医院很大,他绕了一大圈才找着住院部。 走廊里,人人都沉默而匆忙。在这冷肃的氛围里,贺品安的心颇不安稳。 他在找病房号,一行走,一行数着,默默地念。 以为要费些工夫才能见到阮祎,却仿佛瞬眼就到了他的门前。 门上有窗,贺品安看到他正侧着身子跟贺疏讲话,手里不知在比划什么。 知道这儿是杜家的地盘。在这儿没人会亏待阮祎。 阮祎恢复了精神,或许不久后又能茁壮成长。 贺品安看向阮祎,内心便平静下来,像看待一种必然,那必然如车轮般无数次碾过他的脊梁。 然而这次又是略有不同的。不同在于,不够尽善尽美。 阮祎先一步从他身边逃开了。 因此,阮祎所遭受的伤害都是由他带来的,而阮祎的光明前程却皆与他无关了。 在他动作时,贺品安看到了他左手上裹缠的纱布。 ——如果非说一个具体的禁忌,那就是手吧? ——因为要拉琴,所以不能做会伤到手的项目。 他的心就此沉没下去。 在阮祎转过来时,贺品安闪身躲到了一旁。 他是吃苦长大的人,受够了生活的打熬,于是越汹涌的情绪,越要往心底藏。 他的失落与挫败无处可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