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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祎:【我现在就穿鞋下楼】 阮祎:【冲!!!】 C市机场。 航站楼里人来人往,贺品安避开人群,倚在墙边等待着。 他烟瘾犯了,渐渐有些心烦意乱。 丁谢东的航班延误了两个多小时,落地时,天已经黑透了。 舷窗外是熟悉的高楼大厦,霓虹永不疲倦地拥抱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打开手机才看到那人发消息说要来接他,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明明说了不用的。 丁谢东一边小跑前行一边给贺品安回电话。 打了两遍都没人接。 这滋味很不好。他站在大厅,左右张望,焦急地抓了抓头发。 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再试一次。 嘟嘟几声,忽然接通了。 “主……”他差点咬了舌头,打住了,才转口道,“哥,之前在飞机上,没法看手机……延误了,我没想到您会过来……”他的心乱,话也越说越乱。 “知道了,真磨叽。”那头不咸不淡地说,“刚去买了罐咖啡,没困死我。” 1 “快点儿,停车场等你。” “好……好,谢谢您。” 上次也是这个地方,他送丁谢东走,仔细想想,竟是半年前的事了。 时间过得真快。 一件再不习惯的事,天长日久地做下去,渐渐也会变成习惯。 譬如分别。 这十几年来,他搬过几趟家,无论住在哪里,他都能默背下从家到机场和火车站的路线。 他已经习惯分别。 他送走那些亲手养大的狗,送他们去更广阔的世界,送他们走回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