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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就此沉默下去,倒显得心虚似的,便不知所云道:“冷吧?冬天这样穿,膝盖要着凉的。” 阮祎不想他以为自己在媚悦他似的,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那我、我去换一件。” 他走向不远处的行李箱,行李箱大敞着,里面的衣服被他拉得乱七八糟,他不爱收拾,这会儿让贺品安看见,还有点害臊。 左翻右翻,衣服往旁边甩了一件又一件。 忽然,余光看到什么,赶忙要伸手去挡,却发觉来不及了。 贺品安拿起那件烟粉色的圆领衫,又想起鞋柜上的手提袋。 是mama帮他塞进行李箱的,他全不记得了。 贺品安在他身旁蹲下,阮祎怯怯地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只管装傻。 “你还有一件一样的?”听到他这样问,那声音离自己很近。 “嗯……”阮祎用鼻音回话,软绵绵的。 贺品安甚至不敢扬起声调与他交谈。 “你说你要带它过来。” 阮祎终是忍耐不住地想看看他。他抬起头。贺品安一直在看他。 那双眼里有无垠的风景,那双眼近在咫尺。 “我骗你的。”阮祎用一种留恋的目光凝望他,如凝望一个幻梦,他说,“你不相信吧?再不见你,我会疯掉的。” 如潮涌至,却克制非常。 太近了,才会忍不住亲吻。 他们从未接过这样的吻,好像碰一件易碎品,一缕云,一片冰,一个吐息都是一次伤害。 这吻是无关前提,不计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