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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的来由。 任由泪水淌在脸上,他扬手去抹,却总也抹不尽似的。 阮祎,阮祎。 好像看到那晚光映亮他小小的脸,他眼中写满难懂的心事,他奉上的迟疑的吻。 从此,他不敢坦荡地望向他的眼睛。 谁也不能否认爱情的萌生。 贺品安猛地踩了一脚刹车,他被甩回椅背上,一双眼黑洞洞的,他脱力地瘫坐了一阵,忽然将安全带解开了,兀自下了车。 风声与涛声拧在了一处。一阵肃杀。他摸着栏杆上的雪,竟觉得指缝间烧得慌。 蹲在地上,他捡起了那把琴弓。 他先用手去拭,不得章法,转而用袖口轻缓地蹭了一阵,忽而失了神志般的脱下外套,将那把琴弓包住了,收在怀里。 后方倏地冲来几位民警,动作迅捷地将他按在地上,他也并不反抗,只是紧紧地护着那琴弓。 年轻时不是没闯过祸,但总是心里有数的。 贺品安从没想过自己年近四十了,还有机会以这种方式进一趟派出所。 警察为他登记信息,要他出示身份证,他都一概配合了。他在部队待过,退伍证就放在车里,这时也一并拿给对方看。那人神情稍缓,但也少不得一番教育。 有人来为他做酒精检测和毒品检测。他在大厅旁等候着,年轻的辅警为他递来一杯热水。 “谢谢。”他渐渐清醒过来,与人解释了来龙去脉。他说,“我来找我的……朋友。” 他描述了一番体貌特征。所有人都沉默了——他所描述的与跳江那人几乎分毫不差。 一名老警员先开了口,招呼他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