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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阮祎便打了第二次。 在那通电话将要断掉时,贺品安才按下接通。 “什么事?” “叔叔,你在家吗?我来找你!” “不在,别来。” 话音刚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导航的声音。 “我打上车了,已经在路上了!” 贺品安背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按在腹部,缓了缓,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又犯什么神经?” “叔叔,你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你在哪儿?” “我好得很。没什么事儿挂了。” “我偷偷溜出来的!”阮祎有门绝技,只要他感到委屈,说话时很轻易就能带上哭腔,乍一听非常唬人,“现在宿舍楼肯定关门了,你不搭理我,我今晚去哪儿呀?我身无分文的,你不能让我去住桥洞底下吧。叔叔,你可以做个冷淡的人,但不能做个残忍的人。我身子骨这么弱,我还在生病呢,你就这么把我丢在外面。你浑身上下,是不是只有心最硬了!” 贺品安被他念得头疼,他意识到如果再这么分辩下去,受折磨的只有自己,便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阮祎的诉苦。 “挂了,定位发你微信。” “呜~呼~!” 挂断前听见那边在欢呼,实在看不出这小东西哪点值得可怜。 打开微信,正要把位置和房号发过去,看到小孩儿先前发来的几条信息。 阮祎:【叔叔,看月亮!】 阮祎:【我睡不着了,我想来找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