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春心正是芭蕉叶8
飞来峰,岳展循着记忆找到那个地方,赵瑗记得那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一层阴霾,露珠和浓雾在山间涌动,他们傻呆呆站在那里,树上的露珠滑落在赵瑗的小帽子上,他打了个喷嚏。 悠远的钟声传过来,太阳在云层后面驱散了雾霾,赵瑗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父亲的名字,叫做“熹”,清晨的第一缕太阳光。 他那年八岁还是九岁,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僧人们起床做早课,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棵树挡住了他的视线,赵熹吃力地抱起他:“看见了么?” 赵瑗伸长了脖子,树影一丛丛遮着他:“我——” 他骤然一轻,岳展从赵熹手里把他接过去,举过头顶,那一瞬间殿宇大开,赵瑗和佛像面对面:“羊哥,许个愿!” 赵瑗向下看:“啊?” 岳展说:“今天你肯定是头一个,许愿最灵,要什么快说。” 赵瑗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声:“我许完啦,叔叔放我下来吧!”他想自己不轻,岳展拎小鸡似的把他放下来,赵熹问他:“许了什么愿?” 赵瑗有些犹豫:“说出来会不灵的。” 赵熹对释教观感平平:“你和爹爹说,爹爹比他灵。” 赵瑗信了:“我想变成一个大人!” 这赵熹做不到,他拽一拽赵瑗的手:“要做大人干什么?” 赵瑗说:“做了大人,就可以喝酒了。” 赵熹没有许愿,他拉着赵瑗的手,和岳展一起走下山,天光大亮,梵音渐起:“谁说做了大人就能喝酒,你叔叔就被我勒令不许喝。” 赵瑗仰起脸:“可爹爹不是说过,等咱们回到东京,叔叔就能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