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曹陈,但生怀流
代了这药得多喝几顿才能真正奏效,从服第一帖到结束,快也得有三四天起不了身。晚间第二帖他还能勉强自己喝,后面已是蜷缩着让人扶着头硬灌进去,泼洒出来的远比喝下的要多,等挣扎没了力道了才好些。 他被抽干了力气倒在榻上,褥单换过几次还是湿的,因不能透风,室内血腥气顺着窄窄一道窗缝缓慢地散出去。他用手臂遮着眼睛,声音轻得完全被窗外的蝉鸣盖过,好像一丝若有若无的云,要飘上盛夏澄碧的天穹。 大夫施了针止血后正在一边守着,见他嘴唇在动,凑过去听。 他先前疼得迷糊,只能分辨日夜,于是轻声问,现在什么时辰,过了几天了? “自第一服后第二个白日,午时了。” 他点点头,说还好。 又过了两天,才能坐在堂屋里见人。他听说吕布没去东平而留在濮阳,毕竟这里是兖州治所,他才不想放弃刚刚到手的城池去守什么东平。陈宫倒没有多么意外,他从未奢望吕布这样的人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又听说荀彧守住了鄄城,另有范县东阿二地仍在曹cao手中。他想,那毕竟是文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回过神来陈宫发现自己思考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抚着肋下,不由得一怔。递军报的张辽见他本就面色不佳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称哀戚的神色,而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拿起案上刮擦简牍用的小刀在手背上方很快地划了一道。血珠冒出来,被随手拭在巾帕上。 “陈先生——” “张将军请继续,目下徐州是何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