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曹陈,但生怀流
候正是在曹cao第二次出兵徐州前夕,他追着曹孟德出去就看见边让陈尸之处,血腥气闷在盛夏凝滞的空气里,虫蚁已经开始嗡嗡聚集。陈宫适才因气愤涨红的脸上血色褪尽,扶着墙嘴唇发抖一时说不出话。荀彧闻声跟在后面急步赶来,见他脸色不好让人扶他进屋坐下,拉过一条胳膊卷起袍袖,只见他掌心都是冷汗,浸着指甲留下的四道刻痕。 陈宫靠在墙上,甚至没注意腕下何时被垫了脉枕。荀彧身上的幽香传来,平日里闻着是能安心定神的,可眼下熏香混着萦绕不去的血腥气,他只来得及道声抱歉就偏过头去吐了。荀彧倒没觉得冒犯,反而解了腰间荷包让人和痰盂一并拿出去,从人倒了水来,荀彧想时候不早了他还没用饭,便教人另调些蜂蜜进去。 他漱了口,说文若,多谢你。 荀彧面色复杂,他不敢说殚见洽闻,但跟随曹cao三年,对曹营内大小事务也略知一二,因此并没有多么惊讶,不过仍少见地迟疑了许久:“说这脉象似是兰兆,公台……可有所感吗?” 陈宫低头苦笑,敛起眉目没有看他:“是了……既如此,宫有一事相求。可否请文若先别知会曹——明公?” “那是自然。不过公台若尽快修书一封,明公得知后说不定行事会和缓些。我不过粗通医理,看脉息刚满三月?公台需得另请大夫来细瞧。目下别太忧心,身体要紧,其余繁杂事务可先放放,快勿要下榻相送了。” 不碍事,适才不过起身太急有些晕眩。陈宫一边说着,陪他走到门口:“文若——实在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