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愿释怀
他不想管,只想继续往前走,却发现每走一步,骨头都像被重物压着碾着一样疼痛难忍。 手机振动的触感如同一根根锋利的细绳紧勒住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越缩越紧。紧到他的呼吸都不顺畅,全身血液都在逆流。 今夜人们在为他父亲的离世而惋惜。母亲电话里哭泣声、安慰声此起彼伏,他眼前突然出现一座灵堂,白的花黑的衣,人头攒动,混乱无序。 父亲的照片摆在正中,并没有受到任何流言蜚语的影响。那张黑白照片里是一贯镇定温柔的脸庞,但他的眼神却像穿破次元般锐利地望着自己,厉声责问道: 为何不回家?你要去哪儿? 你已经长大,如果挑不起担子,两代人积累的家族产业将落入外人手中。 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你的情人孑然一身,但你并非毫无牵挂。 父亲的声音像是加了混响,余音久未断绝,直白而沉重地发问,如同寺庙钟响震耳欲聋: ——淮兰,他真的值得吗? …… 裴淮兰浑身震颤了一下。不知怎么,他拉着行李的手突然就垂了下来。 那个晚上裴淮兰在公椅上坐了整晚,一夜未眠,任由清晨的雾气打湿长衣外套。 前来觅食的麻雀好奇地歪头,打量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片刻后它蹦到男人跟前,大着胆子啄了啄他的裤脚。 尖锐的鸟喙毫不留情地扎向皮rou,却不想也一道扎破了男人幻想的泡沫。 透明的泡沫里装着一个漂亮的房子和两个男人。装着天亮和天黑,装着少年和垂垂老矣,还有一条携手走了无数遍的街道,装着朋友真诚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