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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毫不怀疑聂斐然做得出来。 快十二点时,焦虑和不安已经快把他逼疯,挂钟上秒针每拨动一下都令他倍感煎熬。他坐立难安,给吴慧打了通电话,之后走到阳台上,恶声恶气地对聂斐然说:"回来了一直坐外面干嘛?这还是你家!" 他语气很差,声音回荡在花园里,冷硬得像魔鬼的召唤。 聂斐然深吸一口气,上楼,走到卧室,一开门,正对上陆郡发红的一双眼。 他坐在沙发边,目光牢牢锁住聂斐然,像要把他生吞活剥,而脚边踩了一地的烟头,把结婚时特意定制的地毯烫得疤疤癞癞。 地毯上原本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图案,如今只剩下几片模糊的暗绿色块,裹着烟灰,愈发黯淡无光,让人回忆不起它刚铺上时生机勃勃的样子。 聂斐然手足无措地走到他面前,不等他问,身体微微颤抖着,缩着脖子说:"……我不去了。" 陆郡看着他,感到一阵窒息的绝望。 他的表情和姿态,哪一个都清楚明白地写着他口是心非,但说出口的四个字又正中红心,是陆郡唯一想要听到的。 他像个明知故问的傻子,明明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固执地等待一个聂斐然亲口说出的答案。 但他不要当圣人,至少这一次,他要自私,要占有。 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一同毁灭也不放开。 这是一个溺水的人出于本能的自救。 他不会让自己再淹死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