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二月二十八日清晨,东方的天sE升起一片鱼肚白,老旧公寓内未开灯的清冷客厅独坐了一位纤瘦妇人,睁着黑白混浊的圆珠子目光涣散,灰白少量如钢丝的小卷毛躁攀在後脑,发间光亮头皮清晰可见。 与岁数不符的外观容易让人错估她的年纪,在失去丈夫与儿子的岁月里苍老得特别迅速,曾是象徵一片天的家主生命消逝,亡夫壮年时期血气方刚,拥有军人的锐利眼神,朝她谩骂叫嚣,拳打脚踢,说话力道中气十足,口音字正腔圆,行事作风一板一眼。 在这个家里他就像发号施令的高阶长官,她跟孩子在他眼中如同低阶士兵,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扼杀不能存在的多余想法。> 二日 「运动会的日期是十二月十四号,上回已经请你们通知家长,如果没有疑义,班上派选出来的选手请在课後留下练习,至於团T跳C部分……」导师空出课堂时间在台上说明运动大会的赛前事项,她抿起嘴唇无意识地撕裂下唇上的薄皮,因擅长运动被选为跑步项目的选手,但在父亲的标准中,T育只是派不上用场并且对未来毫无帮助,自然是不允许把时间挪来浪费JiNg力这等事,就读小五身心正在发育的她不愿引人侧目,实在不喜欢师长动不动要人把私事挂在嘴上说,造成他人困扰。 最大原因是她的廉价自尊心,不想在班上归类为异类,受到歧视,成为被排挤的少数者。 放学後,田径场上哨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