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折刀
流放的路上Omega发起了高烧。 这是无可避免的。毕竟他嘴太硬,曾经的后台垮得又太快,卢卡斯巴尔萨克仅凭一夜就从玉叶金柯沦落为阶下囚,身份转圜之迅速让王都地牢深处最擅长刑讯的老手都没捏准力道。马鞭和电椅折腾尽了他的体力,也把小孩身上阿尔瓦养出来的那点rou全消了下去。等枷锁桎梏往身上一披踉跄着上路时,Omega腺体泛肿,体温已经非常不正常。 押送他的狱卒一脸冷漠,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畜生。卢卡斯不敢言语,只能闷头赶路——说来可笑,当时他在牢里被劈头盖脸的剧痛逼起一身反骨,就是不肯吐一句认了,心说大不了把他打死,现在却忽然感觉自己必须活下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前途和理想这些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的东西,如今于他而言都是后事,他要活下去,他只想活下去。胃酸已经烧到了喉口,他想找点水喝,然后吃口饭,最后睡一觉—— 押送队伍小小的喧嚣了一阵,囚犯们夸张地四散让开,好像昏倒的Omega身上有什么传染病。这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了将近半个月,洛伦兹教授从重度昏迷中艰涩地挣扎出来,绷带一直绑到手指。 ——他还没来得及按下传呼铃,就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瞳孔。 阿尔瓦自诩与裁判庭的首领还没熟稔到如此地步。Alpha阖目,从剧痛未消的脑中迅速搜了一轮——是了,只能是总裁判长收到了他那封信。 “好一个莫待俟河之清。” 约瑟夫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外传洛伦兹教授奉权不奉人,我本来也如此认为,现在看来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太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