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
。装饰和布置原封不动,和程逸走之前一模一样,连玩具的位置都没有片刻的移动。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任溪把程以珩这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搬到了一米五的小床上。而一碰到床,程以珩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墙角,嘴里不停碎碎念着什么。 任溪把耳朵凑近了才勉强听出几个音节。 “小逸别怕,爸爸在。” 月亮盈盈地洒了一地,任溪瘫坐在地上,耳边是程以珩的沉重的呼吸声,眼前是窗外的黑夜。原来即使是深夜,天空也不是完全黑色的,那他怎么看不见一点光? 在那之后程以珩默默搬了家,任溪也假装无事发生,总是“碰巧”和程以珩在酒吧“偶遇”。于是在一次酒精使然,或者说是他刻意的勾引终于生效了,他们又搞到了一起。 只要程以珩有需要,任溪总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赶去。做完以后从来不过夜,攥着手机等待下一次召唤。有时候任溪也觉得自己比鸭子还下贱,不要钱还上赶着找cao。 但是每次回家,任溪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的红印。他也会恍惚,是接受程以珩冷漠的言语暴力更痛苦还是放弃这段关系更痛苦,或者说两者都是痛苦,而他正是在迷恋这份感情给他带来的痛,可已经得到过的人又怎么甘心放弃?他是一块已经腐烂的rou,自愿被生锈的刀割来绞去,细软的纤维贪恋地攀附在刀刃上不肯离开,直到腐烂发臭。 有时候他真想问问程以珩,“难道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