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
池一看了眼钟表。来拍照的男客人又嬉皮笑脸地缠着她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她已经走神到十万八千里。好在摄像的店长从楼上下来了,像一阵风一样溜过,留下一句“下班,走了”。 如蒙大赦。只是手机还是黑屏,她无法给李宵打个电话。暮sE降临,池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无袖衬衫裙,走出店门时狭窄的风忽然拐过来,冲得她打了个寒颤。 再走进七弯八拐的小巷深处,路灯就不工作了。她的家就在这片错杂的矮楼中。楼道狭窄,四邻的生活状态都yingsi匮乏地暴露在空气里,一路上能听到各种嬉笑声、吵骂声、切菜声……池一故意重重地踩着楼梯,靴子的声音蹬得整个空间咚咚震响。李宵还没回来,墙上的挂钟也没电很久了,只是它的利用率不高所以一直没有人管它。 裙子勒得慌,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时间感,还是因为从早上起心里就惦记着那件事。 她把衣服换下来,套了件毛衣,难得地想起来给窗台的芦荟浇了点水,又把冰箱里的剩菜拿出来一GU脑煮了汤灌下肚。还是渴,焦躁地煎着她。 坐立难安,她索X出门去修手机。 维修店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胖子,池一到的时候他刚蹲在里间吃面。大家都叫他“球老板”,用带点揶揄的方式来表示与他的亲近。池一始终不习惯这种称呼,但也不知道他究竟姓什么,就还是y巴巴地叫了他一声老板,问他几点了。他喊说“七点”,又吃了几口才出来。 “哦,池一啊!你哥哪?”十几度的天气,他吃得一头汗。 “还没下班。”池一把手机递给他,“你帮我看看怎么开不了机了。” 老板摆弄了一会儿,找出病灶是电池太老旧了。 “我说你这手机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