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同盟
心头。 昭仪的孩子已经Si了。她的孩子还活着。她忽然领悟,不止齐王是催命符,连她怀中的孩子也是。她抱着稚儿跪坐下来。阿恕从不是她一人的孩子。他是这皇朝代代君王的血胤。是那血如毒般,借着她的躯壳复生在这世上,生在这夫妻非夫妻,父子非父子的世上。 她想起自己父兄之间多年的猜忌对立,想起宁王厌世外表之下的不明野心,她怀抱着自己的孩子,更觉茫然无助。 到底拥有何物,才可在这刀枪剑戟与繁花锦秀的西京中自在无忧? 她并没有绝世的心机和决断。她生来只一副痴儿心肠,却误投生在门阀之中。她的秉X天生不适于做摆布丈夫和妾室的贵夫人,却也做不得驯顺如同玩物的妻子。她存身在这锦绣富贵间,愚拙得如同初初脱了兽形落入人世的妖物。 她忽地想起老儒们常讲的“不为”与“不能”之辩。诸事皆不由自主,她只有一颗心是自己的。若是她足够洒脱,自可以吞服了“不为”的苦果,得一份“不能之人”的自由。然而——然而她仍是陇右李氏的nV儿,她的失责必是别人的苦难,她并无那样洒脱的资格。 婴儿被她抱得久了,发出不快的嘤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N娘低下身来自她手中接过孩子去。“夜这样深了,这里有奴婢们服侍,夫人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她立起身来。之前一旁的小婢忙燃了灯要送她回寝处,见她未着鞋袜,又忙唤人去取。 “不必了。不过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