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河落下来
直接拉起梁祯的手臂。 梁祯低咳了一声,悄悄将伞倾向另一端。 “去哪?”谈青问。 “……”梁祯抿抿唇,“要不要吃饭?” 天色尚早,周家冷清清——不想回去。 “吃。” 男人猛甩了两下收好的雨伞,开了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他用袖子擦去额角的雨水,回身对着后座上的人道:“小周总,都按您说的做了。” 周临山嗯了一声,透过淌满雨滴的车窗,目送黑伞下贴着身体的两人消失在街角。 说是同学,太亲昵。说是朋友,又不如说是男朋友。 坐车经过风情街,谁曾想巧遇私生子。真是巧,就那么一秒,周临山一抬眼的空隙,居然就被他看见了影院檐下避雨的人。 他叫司机停靠路边,凝着神看了一会儿。 他就是同性恋,有些氛围一眼就能看穿,比身在其中的小孩们还了如指掌些。 但新弟弟居然也是。 他没想到。 小孩站在台阶上,穿着白色外套,伸手去接檐角滴落的碎雨。雨幕洗刷着车窗玻璃,一切都变得很朦胧,有一瞬周临山以为自己梦回一年前的蓝月巷,妓女的儿子淋雨买安全套,轮廓秀气,浑身滴着水,像把收好后竖在墙角的自动伞——细窄、湿润。周临山再难想出更确切的形容词。 他决定替谈青保守秘密。也是替自己保守秘密。 ——在周宅撞面的那个深夜似乎也在下雨。 周临山把窗开了条细缝,冷空气裹挟着水汽一股脑卷进,冲淡了沉闷的空气。 他对私生子的记忆似乎总跟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