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极N,)
没指望是来看病的。可即便打了麻醉,药性也入不了那么深,好端端的一口牙被悉数敲下来,还是会钻心地疼。 那种声音怎可不听得人头皮发麻? 好在这阵子武藤忽然开恩,手腕不再被悬吊着,肖途得以睡在铺着干草的铺上,但仍时时有要脱臼的预感。上海已经到了十一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得明显,肖途身上还在着单衣,而且已经被鞭子打得稀巴烂。比破布条好不了多少。 他不觉得多冻,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可他不知何日才得逃离。 他很想抽烟,非常非常想。想到要发疯。 肖途摊开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冷得很僵硬,很久没写字了。 1 他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在墙上用指甲轻轻地划。 “去者逍遥来者死,乃知祸福非天为。” 他忽然笑出来,自己在写“为”字最后一笔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外侧顿了一下。 那是方敏的写法。 肖途以前在国中时常常被罚抄书,倒也不是他课业不认真,只是先生看不惯他。说他心思复杂,动辄就让罚站、抄书,手心挨板子。先生很体贴,只打左手,因为还要留他一只手去抄书。 这事情肖途从来不敢与方老师讲,还庆幸方敏念的是女子学校,这事也不会传到她耳中。 只是一晚肖途抄书抄到太晚,灯一夜没熄,方敏来看他,桌上已经高高一摞纸,终于察觉不对。逼问半天。肖途才支支吾吾地说是罚抄。 “这有什么?我帮你呗。两个人一起就快了。” 方敏坐下来,拿过一副纸笔,模仿他的字迹,写下一行。 “喏,像不像?” 1 肖途看着纸上的字,若不是亲眼目睹,他要以为那是自己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