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何茂才
一亮,将何茂才的头颅揽到胸前谆谆道:“嗳呀……老何啊,从今以后咱们可是脱不开的干系了。” 何茂才咬着他的肩膀,恨不能咬下一块rou:“胡说。我又不怕给人知道了,横竖吃亏的又不是我。” 他微微一笑,眼角细纹弯得清艳:“色不迷人,人自迷呀……” 这一瞬间何茂才几乎怀疑他是故意引诱自己。 这话他没问过,也问不出来。老郑跟他本就是刚好坐在同一条船上,各取所需罢了。 要说郑中丞这个人,他是瞧不起的。性子软塌塌的,扶也扶不起来。他坐在郑堂下右手边,看着堂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长脸颊,永远微微翘起的嘴角和澄澈的眼睛,心机和天真如此矛盾地完美结合在一张脸上,一边眯着眼脸不红心不跳说出些畜生话来,一边梨涡荡漾,有一种不知死活的撩拨,心里总不是滋味。一时云雨不足以支撑长久回味,也许吸引人的从来不是皮相,而是眼角眉梢笑涡嘴角里隐藏的这个人的前世今生。他情不自禁地问:“老郑。你中进士是几岁?” 郑泌昌不温不火地一撩眼角:“嗯?……二十来岁。” 心里想的是那会儿老郑该有多诱人,嘴里却更加刻薄:“那会儿使出如今的本事,早就位列台阁了罢。我何茂才也就没本事跟你坐一块了。” 郑泌昌沉默了一下,似笑非笑缓缓看了过来,下巴一扬:“何大人?”何茂才权当他的不满是在撒娇了,生龙活虎,舒畅地一撩袖子:“来来来,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