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百忧
当他看向自己,身上早已爬满了红纹。 十分钟前,白悠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对方C着一口粗话,大呼小叫地叫她汇钱,又传来母亲在房门外与父亲对峙的大吼,白悠无意识的捻着桌上的碎纸,僵y的指尖麻木的敲着手机的背盖。 她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在一片狼藉中,仅剩她从友生带回的便条纸是完整的。 「其实我们都是囚犯。」 「被困在日复一日的生活,总是因过去所做的错误决定而後悔,偶而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就卑微的感到满足。」 白悠捏紧他的这段话,嘴唇抿得泛白,好几次都被他的字句拯救。 她想着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在无望的未来中残喘。 那个总是一脸淡漠的男人,他的故事呢?为什麽总是了无生趣,字句间满含着对生活的疏离,却又清醒地像是看透了一切。 她眼眶微酸,在没有光的房里呜咽,她突然很想很想,很想走到他面前倾诉委屈,她也过得不好啊,不想躲在布告栏後看着他了,她想在他怀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