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供
沈清都应一样,她眼底闪闪有光亮,像所说皆在目前,真饱览过一般。 他从前只觉庭草自有生意,盆鱼能藏化机,微尘可见至境,不必千里万里,此刻看她的欢喜,便深愿这天大地博,供来看不尽的嫣红姹紫、日月山河才好呢。 等沈云深说尽了兴,意足亦怅然,“好像再没有什么想的了。” 沈清都捏着她的手,轻声接话,“那就回家了。正好院子里石榴负雪,梅花JiNg神,样样慰藉风尘。你剪下石榴梅花做清供,该准备过年了。” “那可真好……”沈云深沉浸在她爹爹构建的画图里,恍恍然觉着,他们真走过多少水远山长,归来还是依旧模样。 对话没有继续,烛火默默,无声附和着主人T验阅尽千帆的平静。 直到陈哑巴突如其来的更声扰断。 沈清都先回神,沈云深跟着问,“这么晚有人来?” “怕是晏爷爷。”说话间便起身更衣。 “那我也出去。” 晏敬儒来过几次,陈哑巴知规矩,先引去了沈清都书房。 他心绪难平,不知头绪在哪,隐隐觉着事情不是王昀卿张玄湖的推测,自珍怎么会招妓呢? 走廊上传来窸窣人语,轻轻的声调里是掩不住的喜悦,沈云深不看路,单瞧着她爹爹说话,门槛绊倾了她的身子,沈清都眼疾手快,稳稳揽回她腰身的那一瞬,匀称有力的手,纤嫚娇柔的腰肢,紧密相贴,怎么看都、风月别样。 晏敬儒脑中激起石破惊天的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