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段回忆
自己这回怕是要完蛋了。他还没来得及害怕,有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边。 佛祖,阿门,阿弥陀佛。冷文昌病急乱投医地在心中默念,他难得后悔平日里没和自己二哥一起多孝敬孝敬神仙。 就在冷文昌默默胡乱祷告时,交谈声在他身边响起。依旧是陌生的语言与音调,但其中两个熟悉的音节被冷文昌捕捉到了,他知道那是当地语言对自己国家的称呼。 那群人交谈期间,不知道是谁猛地踩了踩冷文昌的手。这天杀的!冷文昌额头疼得冒出了汗。他狠狠咬住牙、憋住呼吸装死,生怕胸膛的起伏让对方发现。好在这群人忌惮冷文昌的外国人身份,没有进一步检查冷文昌的身体。冷文昌很快感觉到自己身子被两个人一头一尾拎着抬了起来,随着一秒的失重,他被抛起扔到了地上。 出乎冷文昌预料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软乎乎的一堆。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但始终不敢睁开眼确认。他不敢乐观,小心翼翼地装死,直到汽车重新启动、行驶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他才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天依然还亮着,但仔细看一轮弯月已经出现在了天边。 冷文昌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深坑中,身下被他压着的是一个背对着趴卧的人,背的正中央是一个血窟窿。而那人身下压着一个脸朝上躺着的人,冷文昌认出来了,正式负责这次运输的司机。冷文昌惊得弹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又被另一只手绊倒在了地上,定睛看,那只手的主人是负责搬运货物的工人之一。工人的脑门处有一颗小拇指盖大小的血点,位置这么正的枪机伤口,冷文昌不用检查也知道这人死了。冷文昌僵硬了几秒才勉强活动了下身体,他往前移动几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