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箱子里的人
“他离开的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去外地,如果我能拦住他不让他离开那间屋子。或者,当初他和我说在查钱家的案子时,我能同他一起去做那些事。结局是不是可以不一样。” 不能。冷文昌在心里回答。 冷文昌想,人生总是如此,它充满了无数个爆发点,这些爆发点或被称为巧合、或被称为意外。它们拒绝了起承转合的平顺叙事,成为无法逆转也无从归属的裂痕与伤疤。而被这些爆发点而强行转向的人,只能继续拐弯前行,否则就会像丁启成这样,被留在裂痕里,惶惶不可终日,落魄如丧家之犬。 冷文昌拍了拍丁启成的肩膀,以示安慰。 丁启成顺势抓住冷文昌的胳膊,近乎哀求地说,“学长,帮帮我。你身处其中,一定有办法帮我们。这辈子,下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冷文昌作为无神论拥趸者对这一套很是不屑。不仅不屑,甚至有些厌恶:“丁启成,人要学会往前看。” “往前看?你让我如何往前看?”丁启成瞬间情绪激动起来,“学长,你知道吗?法医和我说小航的遗骨少了两根手指。不是丢失了,是生前被人锯掉的!他…他该有多痛啊……” 丁启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找了他五年。开始的时候,想让他回到我身边,后来,只要再让我见一面就好。再后来,我的愿望不过是他能无病无灾的好好活。他们不让我如愿,我凭什么让他们好过?我是要往前看,我要让所有与这事有关的人都付出代价。” “有关的人?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