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於那块地的未来,我听爸说,从台北来、准备在村子附近建厂房的石化工厂倒是很有诚意,派区经理直接到那个亲戚家里说:不如就把地卖给他们吧,用不输里长伯家卖地的价钱,去收购那块被整个糟蹋掉的地。 说完,爸妈对坐着发好一阵子呆,才边苦笑着边清大门右侧那面被泼上红sE油漆的墙壁。 就像环保局的人来了又来,一坐都一下午;石化工厂的业务员也是来了又来,一次b一次客气。 我冷冷地在一边看着,整件事情中唯一会让我有点反应的,就只有那些不良少年在被保出来的前一个晚上,竟然在留守警察的面前被看不见的凶器砍断了手或脚。听说他们的惨叫声远远传出去四五公里都能听见;而我在过不久被警察通知去警局做案件後续追踪的时候,看到了那间喷满血的拘留室。 也许那些不良少年和我,都看见了同样的东西。而应该要知道些什麽的田振雨却什麽都不告诉我;我问过两次,不是被他打混呼咙过去,就是远远看见我就躲。 这让我更在意了。他到底在躲什麽? 我问不到人,也不敢去问可能会知道田振雨究竟在想什麽的旺财,只好一个人生着没人知道的闷气:倒头大睡、和管家婆的日常吵架变本加厉──可是不管怎样都解决不了被田振雨这麽明显排除在外的不爽。 最後一次去四海g0ng找人却扑空,终於确认他是真的不愿意见到我之後,我也没那个脸继续去四海g0ng问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无所谓,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麽过的。少了谁都可以,被排挤也没有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的;每个人都喜欢装作自己很厉害,但我永远不可能会是他们拉下脸,第一个想到可以一起解决事情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