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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府外,严随面sE讪讪,脸红脖子粗地被亲兵按在马车里扒光衣裳擦身看伤。 “大腿骨有些错位,副将方才要是也让太医当场验一验,说不定能把那位孔公子也关进去。” 亲兵笑意里仍有愤愤不平,“只罚了肥猪管家一个诬告,实在便宜他!” 严随头埋在马车坐垫上,声音瓮声瓮气。 “关进去也是做给咱们世子看的,保不齐明早就放了,平白和那位太傅闹起来……末将残缺之身,不想再给世子惹麻烦。” 亲兵一愣。 方才场景,看着高高在上的官家公子欺人不成反被当场脱衣验伤,狗眼看人低的管家谎言被揭穿关进大牢,就连京兆尹也被挟制住。 他只觉得痛快,觉得世子为自己扳回了一局,整个西北军都该扬眉吐气! 可听副将这么一说……好似他们也没有赢。 莫文鸢从前车辕掀开车帘,赞赏道:“严随挨一顿打,倒是长进了。” 岂止是没有赢? 孔公子丢的只是面子,管家也不过进京兆尹府监牢睡一晚——那位京兆尹大人,保不齐会让他睡得b在自己家里还舒服——严随可是结结实实挨了打,还伤了腿。 ……更别提户部欠的粮。 只怕这一遭就是放在明面上,r0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两世从军,莫文鸢深知,为将者军法军纪谋略心X这些都很重要,然而战场之上最最重要的从来只有一样,就是钱。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军队没了钱,别说战力,昨日还在浴血奋战小兵明日就会变成你要剿的匪。 忠诚有什么用? 兵都是人做的,兵也要吃饭啊! 莫文鸢笑着叹气,亲兵目光落在她盖脸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