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备回房,却看见袁光夏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 曹曼榕微瞠双眸,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应该要别开目光,然而她却怎麽也挪不开,只是愣愣地盯着他。 「……曹曼榕。」袁光夏开口了。 他的身後透出房内的光线,此刻他逆着光,曹曼榕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叫作袁曼榕,而是曹曼榕。」 袁光夏第一次向她说了这麽多的话,这让曹曼榕着实一诧。 曹曼榕咬咬自己的下唇。 袁光夏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对不起。」第二次,袁光夏向她道歉。 「……为什麽?」曹曼榕问出口的霎那,才发觉自己这次竟然没有直接接受他的道歉。 他第一次道歉时,她不自觉地就接受了;这次道歉,她却是不自觉地就问出口了。 「我从没想过要让谁依附着我,真的。」袁光夏说道,凝望着曹曼榕的脸庞。 的确,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让谁成为自己的光晕。那从来不是他的本意。 曹曼榕一诧,难道他都听见mama刚才说的话了吗? 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抗拒依附着他呢…… 你不叫作袁曼榕,而是曹曼榕。 这麽想来,始终这麽唤她的,似乎就只有袁光夏一个人而已。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从没有改口过。 他甚至没有称她为meimei。 就只是曹曼榕。 她就只是曹曼榕而已。 ——也许,最能够分清楚光线与光晕的,就是光线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