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曹曼榕有种酸楚在心里蔓延。 mama只是担忧她的未来,可是曹曼榕不明白为何她的未来会要扯到袁光夏。 仔细一想,大家好像都是这样的。 自从她成为袁光夏的meimei,她好像就不曾摆脱「袁光夏meimei」的身分了。就连母亲也这样看待她。 她知道这责怪不了任何人,也没必要拘泥,但心中那种难以言明的害怕又袭上心头。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在袁家长长的走廊上。 走廊上依旧只有一盏灯,整条走廊显得如此昏暗朦胧。 曹曼榕盯着墙上那盏灯,仔细端详。 灯发出亮光,四周依附着模糊的光晕。 就像他们兄妹俩。 袁光夏是一道光。 而「袁曼榕」这个人,只是一抹光晕,依附在袁光夏的四周,模糊难辨。 曹曼榕以为自己对什麽事情都能够逆来顺受,即使不甘愿也是如此。 但直到领悟自己只是光晕的霎那,她慢慢地感到排斥。 现在,竟还有一丝想要抵抗的冲动。 她轻轻地伸手触碰那盏灯,手指被灼烫了一下,曹曼榕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摩娑着自己被烫着的食指。 想要抵抗的後果,是否就像伸手触碰灯管时的霎那,感到的瞬即痛楚? 如果真要抵抗,她有自信承受那样的痛吗? 袁光夏站在自己的房门口,静静地望着曹曼榕。 刚才meimei与mama的对话,他其实都听见了。 他想像在学校那时候一样出面阻止,却又发觉自己根本没有那种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