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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还是”病人”的两难,恐怕他已经经历太多,而她真的无意再让他背这种十字架.她站起身,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走出去坐车回家,於是又跟他说一次:“你赶快去忙吧,我回家去休息.” 他知道她心跳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仍然显得苍白,但看起来神态稳定,相信她的确可以叫车回家,可是,他忍不住忧心和不舍,吐出一口气,咬咬牙,说:“我实在是不能让你这样离开….” 眼前的她噗嗤一声,眉毛微挑,问道:“那你要怎样让我离开?把车子叫到里面来从这里把我载出去?” 听她这样说,他不禁也笑了,但笑容里有几许苦涩,许多柔情;他低下头去,叹了一声,然後抬眼看着她,无奈的说:“不能把车叫进来,不过我还是可以跟你出去叫车,我就照原计划跟你一起走出去吧.” 她看他,明白这是让他放心的唯一办法.於是他揽着她,慢慢的往外走. 半靠着他的身T,步履一制的走着,她心上渐渐升起一种幸福的感觉.心想她但愿他能知道她的心情,而不要有那种撇下她的罪恶感.不管在不在身边陪伴,她明白她都会在他心头,这样就足够了. 她发现,熬夜最困难的时段是清晨三四点到五六点,早於三点,光凭她当年做学生时可以玩到那种时分的”训练”,她多少还能熬得住,五六点之後,生理时钟上顶多就是”早起”,但是三四点那两三个小时不能睡觉,实在是最折磨人的了. 黎陪她走到门口,然後她叫了Uber,车子两三分钟就来了,他紧拥了她说再见,好像机场别离一样,郑重交待她回家要吃东西,睡觉,和约心脏科医生.为了让他心情放轻松,她笑着接口说:“而且要照这个顺序!” 他睨着她,抿着唇,酒窝里冒出一圈无奈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