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谪
貂裘是御寒的上佳之物,可此刻被貂裘包裹着的上官攸却生出一丝寒意。 她望着萧恂格外冷静又温和的面孔,忽然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抽出了自己被紧握着的手。 萧恂眸里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消失不见。 “事实真如陛下所说么…”上官攸的眼里带了几分哀伤,连语气也沉了下来。 “你怀疑朕?” “陛下叫臣妾如何不怀疑?何时陛下连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臣妾了?臣妾知道母亲满心执拗反对陛下征伐突厥一事,但母亲再如何忤逆也是为国,其心天地可鉴,陛下何至恼怒于此?竟一条调令便要母亲的性命?” 上官攸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她方才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听着萧恂那一番哄骗之语便已经没了理智,只觉得仿佛什么从脑海里断开了,满心都是萧恂的不信任和对母亲的担忧。 “陛下就这般狠心吗,还是说这已经是陛下手下留情了?若非我在孕中,陛下恐怕会将母亲如同陈相一般下狱吧…” “够了!” 萧恂呵斥一声,眸里透出些血丝,紧接着便是几声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冷静的面孔透出几分淡漠。 “朕允许你为母亲考虑求朕,但这般揣测已然失了你身为皇后的德性,朕不与你计较,但日后勿要再多言。” “陛下是在指责臣妾失德?” 上官攸双眼通红,觉得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发堵难受。 但真正难受的并非是喉咙,而是那颗胸腔里极力跳动的心脏。 若是母亲知道当初帮扶之人会取自己性命,她是否还会这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