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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不恶心,我想听。” 只这一句再诚心不过的话,就拿住了段临舟,段临舟如同那浑身的毛都被梳顺了的小兽,捏住了利爪尖刺,再说不出打趣的话。 段临舟当初叫那声“夫君”要说有多深情认真,也是假的,不过是为了逗穆裴轩。可穆裴轩说那句话还是刺疼了段临舟,只不过他想,穆裴轩本就是被逼迫娶的他,厌烦再寻常不过,如此一番开解,段临舟便也将此事揭过。 可穆裴轩真的向他道歉,哄着他叫那声“夫君”时,彼时眼也不眨就能叫出口的称呼,此刻竟多了几分羞耻。 段临舟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少年不加掩饰地爱意,如穆裴轩的信香一般,干净而热烈,让人沉迷不已。于病骨支离的段临舟而言,竟仿佛窥见枯木生春,一缕晨光划开了充斥死亡的无尽长夜。 二人在床上厮混了许久,等流光端着段临舟热了又热的早膳来时,方看见穆裴轩打开了门。 年轻的郡王经沙场洗礼之后,眉眼之间更见成熟,多了几分身居高位的冷峻,衬着那道疤,徒添了些许戾气淡漠。流光愣了一下,穆裴轩已经折身进了屋内,流光定了定神,当即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屋子里开了窗,香炉点着,流光走入屋内,就见段临舟靠坐在窗边,穆裴轩正低头和他说着话,他家主子微微抬起脸,姿态闲散惬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流光一眼看见了段临舟脖颈上的吻痕,闻着空气里燃着的香,没来由的面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