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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本以为是风寒,可风寒岂会生出这样多的红疹?” 穆裴之心中一沉。 邓军医道:“老朽又去城内各个医馆走了一趟,发现城中得此症的百姓不在少数,而且已经有人死于此疾之下。” “侯爷,”他看着穆裴之的眼睛,低声道,“老朽怀疑,此是时疫。” 穆裴之倒抽了一口气,道:“邓军医所言当真?” 邓军医轻声道:“十有八九。” 他道:“丰州一带本就因雪灾人祸死了许多百姓,重灾之后极易出现时疫。一人得时疫,染及一室,一室之病,祸及一乡,一邑,”邓军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老朽请侯爷,当早做决断。” 穆裴之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躺在营帐中那一张张染着病气,兀自痛苦呻吟的面容,手脚都是生出莫大的凉意。过了许久,穆裴之道:“此事还请邓军医先不要声张。” 邓军医拱手道:“是。” 穆裴之又问:“此行随行的有多少大夫?” 邓军医说:“加上老朽一共十名大夫,另有药童三十人。” 穆裴之道:“这些将士烦请军医尽心诊治,看是否有诊治良方,若有需求,直接送到主帐。” 邓军医应声道:“老朽明白。” 穆裴之转身出了营帐,他抬头望去,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泛着湿意,远处雾霭绕苍山,本是一副极美的景致,却让人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又有风雨欲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