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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心又放了下来。 穆裴轩看着抓住自己的手指,段临舟瘦削,连手指都是瘦的,仿佛只剩了伶仃的骨。他忍不住捏了捏,虚拢着,轻轻塞入了被中。 直到三更天,段临舟的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穆裴轩一宿没睡却半点儿都不疲倦,在自个儿院子里练了会儿长枪,出上一身汗,再洗个澡,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1 下人来禀报,段临舟醒了。 侍女清碧正给穆裴轩拢着头发,闻言,穆裴轩眉梢挑了挑,说:“大夫去看了吗?” 下人道:“已经看过了,纪老大夫叮嘱郡王妃按时服药,不可劳累,不能动气,要多休息。” 不能动气。 穆裴轩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还没说话,就听下人道:“郡王,郡王妃请您一起用早膳。” 穆裴轩犹豫了须臾,拨开清碧的手,道:“我一会儿就去。” 段临舟的屋子里炭火烧得足,穆裴轩一进去,就觉得一股子热意袭面而来。他昨夜在段临舟屋子里待了许久,后来出去时,才发觉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段临舟已经起了,下人正在布早膳。 屋内的下人纷纷朝穆裴轩见礼,段临舟朝穆裴轩看了过来,他才病过,眉宇之间笼着病气,脸色苍白,却还算得上精神,微微一笑,说:“郡王。” 穆裴轩淡淡地应了声,道:“还病着,不在床上躺着折腾什么?” 1 段临舟说:“躺得乏。” “我已经听流光说了,昨夜多谢郡王费心照顾。” 穆裴轩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他面无表情道:“我一回来段老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