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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文佩疏早早就起来洗漱了。他吃过早膳,拜别父母,便带着些许行李上了马车。 茹宁一直送别他至文府门口,文佩疏上了车后,还掀开窗口的帘毡,向茹宁微微颔首告别。 两人昨晚一道抵足而眠,此时所言所行,又在诸多下人视线的注视之下,情感自然都有所克制。文佩疏只与茹宁相互注视了几秒,很快就垂下了眼睛,将帘毡放了下来。 之后不久,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往王宫的方向驶去了。 李燕戟上位前,朝廷中的诸多大权都曾掌握在宦官符裘手中。先帝薨逝不久,政权于不同派别之间更迭辗转,以符裘为首的jian党一派,终被手握兵权的李燕戟尽数打压。而符裘本人,也被削官剥职、押送入狱,沦为了一名阶下囚,正待大理寺的审理发落。 文父久居高位,眼看着符裘此人的结局尘埃落定,京城上下一派百废待兴之景。加上自身年事已高,他便逐渐生出了辞官退休的想法。 文父虽未同旁人明说,但在私底下,还是将这想法与文佩疏透露过一二。 朝堂之上向来风云莫测,文父于官场沉浮半生,早已对权谋斡旋疲惫不堪,此时萌生去意,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文佩疏才入翰林不久,先前受符裘一派的盯视,锋芒一直未来得及展露。他在仕途上向来野心勃勃,若文父于此时辞官归隐,便会令其身边少许多向上攀走的助力。 文父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