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
浴室里的水哗哗响,余有年似乎静不下来,一会儿从冰箱里取出曲奇拍个照,一会儿满屋子找东西装那些纸条。 这次剧组租的酒店环境不错,窗外是繁华的街道。这个临海的小城市尽管到了半夜还是灯火通明。余有年没有睡意,坐在窗边数底下的路灯。一颗颗发光的球像神鱼在空中游过时产下的卵,没有受JiNg化成小鱼,也没有被路过的铁皮怪物吃掉,就这样排列整齐地给人类照明。看久了又像脚底沾了光粉的猫巴士跑过,留下一个个脚印,矮小无能的人类没办法抹掉。有点美好,又有点虚幻。 如果说有生日意义的日子,其实余有年有两个。一个是户口本上的那个,一个是到爷爷NN家生活後老人给选的日子。户口本上那个是固定的,但爷爷NN记不清楚,他们只大概记得住余有年是甚麽季节到的家里。余有年有一天早上上学被爷爷塞了一个J蛋,说是NN煮的。那J蛋不是平时那样惨白惨白的,或是土h土h的,而是像春节贴的对联那样红,看起来就很讨喜,像个玩具一样。J蛋吃完後余有年舍不得把红sE的J蛋壳扔掉,他课间拿笔头把壳一点一点碾成粉末,然後装在用草稿纸做起来的兜里。回家的路上夕yAn橙h橙h的,他捏起一小把粉末撒到空中,看细小的颗粒飘散,一路乐呵到家。第二年同一个季节的某一天,余有年又被塞进一个红J蛋。他去问了老师才知道红J蛋的意义。自此他便每年期待吃红J蛋的这一天,有时候b去年早两天,有时候b前年晚十天,但红J蛋总会到的。 蓦地,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余有年盘在椅子上的脚背,「有点凉,要把冷气调高一点吗?」 余有年摇了摇头。 「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