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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有我能做的工作。当时二十三岁的我俨然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没有其他兴趣,更别说专长了。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爷爷突然地倒下了。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我仅剩的家人。爷爷在医院养病时,常常带着店里的书去陪他。爷爷是一个很喜欢的人,从小就看着爷爷把老花眼镜挂在脖子上,看完书後会不自觉地把眼镜放在头顶上,他最常对我嚷嚷着他的眼镜不见了。 因为爷爷的耳濡目染,从小也跟着看书,更和爷爷约定好要出书并且把书放在爷爷的书店里给大家阅览。 但是这种美好的关系到高中就止步了,当时叛逆的我觉得爷爷成天看书很无趣,「如果这个世界仅有黑白,那就看书吧。」爷爷小时候曾经这样告诉我。所以,因为我只能看见黑与白便只能看书吗?只能过这看白纸黑字的生活吗?我不要,我已经受够文诌诌的日子了,我再也不想去理解那些生涩的词句了。 我在高中刚入学时,找上班导师希望他不要对我有特别待遇,也不要和班上的人谈到sE盲的事情。届时我要彻彻底底的改变,我不相信不识sE就什麽都做不来。於是我开始和同学聊起摄影,开始想尽办法想像那些颜sE的感觉,想像着书里是如何描述那些sE彩的。 因为如此,才被自己狠狠地欺骗了一顿,才踏上摄影的不归路,最终还是得面对自己的不足。 那天,医生说爷爷已经不行了,希望我能看开点。见到爷爷最後一面时,他奋力地挤出最後一句话: 「去看书吧……书里的世界很缤纷的……」 说完便独自离去,彷佛Si神依附在这句话便顺势地将爷爷带走。 就像故障的水龙头一样,一点泪都滴不出来。明知道这种场合要哭的,我却眼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