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轻盈,像卸去一身枷锁。这血瘤似有剧毒,却亦能吞噬毒素,我见它亦有灵智,能对人言有所感应,故将它带回谷中…一来,此物为我所遇,救我顽疾,此乃缘。二来,我为医者,若它能吞噬毒素,那便能有许多人脱离病痛,救黎民之苦,早日康健,此乃份。我与它有缘有份,还望裴师兄理解。”

    “你意已绝,我同意亦或反对,并无大碍。沈师妹,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将你从枫华谷救回来?”裴元长叹一声,望着沈扶枝的眼底有无奈,更有怀念。

    “你当时还是个小姑娘,不过总角之年。天一教抓去的药人里,只有你不哭不闹,问你任何事宜都能对答如流,回应的清清楚楚。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也是因为你的情报才能毁了那炼制毒尸的营地并全身而退。”

    “彼时你总是紧紧抓着我的袖角,他们拼杀时也看地目不转睛,总是断肢落在脚边也丝毫不惧……我当时为你施针煎药,你亦不喊痛喊苦,我只从你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看到了,坚定不移的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后来我带你回万花谷,师傅见你便说你是做医者的好料子,你心智坚韧,如松如柏,最是能看破生死,不为其若扰,但……慧极必伤,你可知晓?”

    沈扶枝站起身,鞠躬拱手。

    “大师兄的教诲,扶枝铭记于心。”

    裴元摇了摇头,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沈扶枝抱那血瘤亦像在抱婴儿,珍而重之,却令人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