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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鸿信把车开到还珠楼,顶着愈来愈来的雨势走进诊所。神蛊温皇不在,办公桌上明晃晃地摊着一份文件,好像怕他不看。他拾起来看了两页又放下,寻了个碎纸机,把白纸搅成稀碎的千万片。

    “默苍离的评估报告,你都无兴趣?”

    神蛊温皇去侧间洗手,现下两手还湿淋淋的,他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净,一双手很稳,是最好的医生。

    “分开后就不再打扰,这是礼貌。”

    神蛊温皇动作一动,饶有兴味问道:“什么时候?”

    上官鸿信瞥一眼时钟:“三个小时前。”

    “对方有什么回应,欣然接受?”

    “已读。”

    “嗯?”

    “显示已读。”

    上官鸿信漠然道,用他说“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那种语气。

    “这可真是···”神蛊温皇渐渐笑开,狭长的眼里是狭促的光,他对旁人生死挣扎的状态总是过线的关注,慵懒又恶意的评估。

    “出人意料。”

    “我以为你失去他会死。”

    上官鸿信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张冷脸,他在这一点上深得默苍离的真传。

    “雁王已经死了。”

    神蛊温皇舒适地坐进他的贵妃椅,在琢磨中寻出微妙的乐趣,他把上官鸿信晾在一边,自己在心里将爱恨抽丝剥茧,试图走出上官鸿信被默苍离设下的迷宫。

    “为什么?”

    他拿起笔,流利地写起处方单,他一向不吝啬给他们精神的乐趣。夜不能眠的人太多了,多积累点,也许哪天就可顺利结束麻木的失眠。

    他写完后递给上官鸿信,对方却没有接。

    “这些药留给他。”上官鸿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