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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半边没了啊。” 那些绝望从她吐出的每一个字中伸出触手,勒进我的皮rou。 或许她只是嗫嚅,我却被过于尖锐的词句定在原地,好像每个字都变成锥子次穿我的踝骨和脚背。 我血流满地。 每一首歌、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和鼓点。我怀着怎么样的期待和爱意将它们拼凑在一起,赋予每一个平平无奇的音符和字母属于我的意义、属于半边的意义。 每一场商演,每一个观众,每一条评论,那些舞台下送来的花束和炽热的目光,我都真心实意地爱过,真心实意地投入过。 真心实意地被这些牵绊着,留下面对这个荒唐的花园。 好像演出前热身的那些劣质白兰地直到现在才犯上酒劲,冲进我的血液和脑袋,我无法冷静,也无法快乐和悲伤。 酒精构成的膜,隔绝我。 我无法权衡,是我的一腔热血,或者是流着和我一样血液的…哥哥。我只知道应期说他想我了。 “对不起,水青,我要回家了……我哥需要我。” 她不看我。 我也没敢看她。 “半边怎么办啊……” 她抽泣着睡着了,我则杵在原地,直到天亮,直到鸟鸣。 我给她披了张毛毯,留下了钥匙和租房合同,再一次什么都没带走——除了一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幼犬内脏。 我想,我该向她道歉,可我说不出话来。 好了,现在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被剥离了。 包括那些年轻的音乐,和那些泛着湿气、三人坐在客厅斗地主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