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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东的游戏机很受欢迎,傅卫军的电视也撤了好几台,搬进来几个吵吵嚷嚷的老虎机,没一会就嘎嘎吐出一摞兑换券。 下大雪那天晚上来了几个男的,见傅卫军出去帮隋东搬货,坐在椅子上就开始不老实,说要我给他打耳洞。我说行,有钱不赚王八蛋。 那男的手刚覆上来就被我用耳洞枪压着手背死死摁在桌子上,我对他一笑,我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打穿。 这种人确实是收拾一顿就不敢再招惹。 傅卫军一进来就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二话没说掐着他领子丢到街口,映着路灯哐哐砸了几拳,听得我头骨一阵发麻。那人靠着路灯杆子斜斜滑倒在人行道上,发缝淌着暗红色的血,抬手指着傅卫军嘴还嘟囔。 傅卫军也蹲下别好助听器,一脸认真地指了一下让他大点声。刚听见一个字傅卫军又是一拳,血溅出好远,落在厚厚的雪堆里,淹没了。 我追过来的时候傅卫军扭头看我一眼,比划了一下。 他摸到你了吗? 我摇摇头,拉着他要走。看他手上全是血,倒也吓了一跳,说什么也要拽着去医院夜间急诊包扎一下。右手缠上白纱布,傅卫军又老实了。他今天换了件高中校服,拉链直直拽到下巴那里,表情和小孩一样,任由我挽着胳膊往家走。 出门的时候雪花小了点,我问他今天身上带没带烟,我想抽一根。 你怎么了。生我气了吗? 傅卫军愣愣地比划了一下,把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不想让我看到。 不是你。 我抬手去扫他头发上的雪。 刚才在医院撞上我爸了,他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