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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发晕,地面上的红砖白砖也随着沉重的呼吸开始浮动。凭着肌rou记忆在错乱的街道间七扭八拐,最后停在了十字路口的大杨树旁边。 “谢…谢谢你啊,”我累得不行,手撑在膝盖上,闷着头大喘气:“你没受伤吧,我看看。” 他的表情有点茫然,也弯着腰看向我。我愣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今天谢谢你…”他依然茫然地冲我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别在耳廓上,小心地把脸贴近我。 我愣了一下,余光却瞥到身后的马路边跑出来一群人,嘴里叫嚷着,好像是刚才没甩掉的那些人。 旁边就是闪着灯牌的招待所,我想都没想拉着他就躲了进去。高高大大一个人被我这么一拽还有点没站稳,手举了起来,最后又尴尬地落在我肩膀上。 “就剩一间房了昂,自己上楼左拐最里面那间…”老板娘坐在吱嘎响的躺椅上,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盯着眼前的电视眼皮都没抬一下:“爱睡不睡,不睡拉倒。” 我就当没看见她向我投来的白眼,挽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到房间门口他却停住了,伸手冲我比划一通,使劲儿地摇着头。 我也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眨巴着大眼仰头盯着他,心想这人长得真好看啊。 怕他一出门就遇上那群混混,我还是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进了房间。比我想象中宽敞一点,空调刚刚启动发出刺耳的嗡嗡声,下一秒便开始慢慢滴着水,在床单上洇染出不规则的小花。 你听不见吗 我举着手机打字问他。 他点点头,指了指耳朵里的小东西,手飞快地比划了两下,又懊恼地拍拍脑袋,接过我的手机慢慢写着。 我是聋哑人 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