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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求。 傅新翌烦躁不起来,他开始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即使二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着眼睛休息。 “你不开心,不开心还要去。”阮在邻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没有,”傅新翌把魔方放回抽屉里,努力忽略旁边的印章。 其实他早就想起来了那枚印章的图案,这房间里多的是江澜布置的东西。 傅新翌突然很想吐,刚刚的午餐不合他的胃口,这个封闭的房间让他感到窒息,他不该来…… —— 2016年7月3日,今天是他十六岁的生日,我看见他吹蜡烛时眼里映出一闪而过的光,几秒钟后整个房间里又重新被灯光照亮。 他十六岁了,再过几年身量就会全部伸展开,我笑着看他,内心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似乎已经成长到符合标准的程度,比傅涛强千百倍,只是我把他教养得太好了,该怎么引诱他呢。 —— 傅新翌的眼圈轻微泛红,因为在镜头里不明显,阮在邻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结束了视频通话,冲进卫生间里疯狂呕吐。 16岁他在陪江澜化疗,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符合母亲的标准…… 傅新翌被抽干了力气,慢慢滑到冰凉的地板上,这次没人把他抱进怀里,他觉得很冷,凉气穿过皮rou钻进骨头里了。 阮在邻精心藏好的手机相册里,视频图片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四百六十二,傅新翌在的时候他不用这些东西慰藉,现在傅新翌一走,还要在国外待一周,这些平时他想都不会想起来的东西又开始发挥它们的用处。